【美媒专栏作者质疑:为什么美国还在假装所谓“性别确认护理”有效?】在美国,如今“性别”也成为了一个纠缠不休的政治问题,所谓“性别确认护理”(Gender-Affirming Care)这一说法的出现,更加搅动了这潭浑水。
今年4月,英国皇家儿科与儿童健康学院(RCPCH)前院长希拉里·卡斯(Hilary Cass)发布一份名为《卡斯评论》(Cass Review)的报告,该报告是英国国家卫生服务机构委托对青少年性别待遇进行的独立评估。卡斯指出,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儿童或青少年的“性别焦虑”可以通过所谓的的“性别确认护理”得到解决或缓解,而对于“性别确认护理”的质疑声音也被压制。
此后,英国的工党和保守党都迅速接受了《卡斯评论》的结论,但在美国,坚定支持“性别确认护理”模式的联邦机构和专业协会对《卡斯评论》的反应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完全无视。
“为什么美国还在假装我们认为‘性别确认护理’有效?”在《卡斯评论》发布三个多月后,《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帕梅拉·保罗(Pamela Paul)以此为题撰写评论文章,直指美国性别医学的现状——医疗机构对这些报告结论不屑一顾,继续向年轻人提供同样未经证实的、改变生活的治疗方法。
近期,美国亿万富翁马斯克在一次采访中提到,美国将变性称为“性别确认护理”,这是一种可怕的委婉说法。他认为变性手术是对儿童毁伤和绝育的行为。马斯克称,他的“女儿”薇薇安·詹娜·威尔逊在16岁时进行了变性并出柜(承认自己的性少数群体身份)。他辩解,自己当时签字同意是“受了欺骗”。
图1: 马斯克儿子泽维尔·亚历山大·马斯克变性后改名为薇薇安·詹娜·威尔逊 《每日邮报》
在卡斯的研究结果公布后,英国政府发布了一项紧急禁令,禁止18岁以下的人使用青春期阻滞剂。德国、法国、瑞士、苏格兰、荷兰和比利时的医学协会、政府官员和立法小组也已经提议,不再用医学方法来解决性别问题,在某些情况下直接接受承认了《卡斯评论》。
然而,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没有对此做出回应。该部门的网站称,‘“性别确认护理’改善了性别多样化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和整体福祉”,此前该部门曾推动取消性别手术的最低年龄要求。美国医学会(AMA)也没有对此做出回应,该协会也支持为儿科患者提供“性别确认护理”。
文章作者称,“美国继续把意识形态置于科学之上”,当考虑到美国两极分化的政治、倡导团体的巨大影响力以及医疗体系的特殊性时,人们就会发现,“美国在坚守这一阵地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
相比于英国政府迅速接受《卡斯评论》,美国在这个问题上受制于各个政党的极端倾向。共和党人对宗教和社会保守派心存感恩,而民主党人则向跨性别倡导团体低头。结果是,那些认为自己试图“拯救”儿童免受跨性别歧视的人,和那些试图“保护”儿童免受跨性别恐惧症侵害的人在不断斗争。
文章介绍,现今执政的拜登政府,基本上把这个问题交给了民主党内的所谓“进步派”,将“性别确认协议”纳入了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政策。此外,最近披露的电子邮件显示,拜登政府的卫生部长助理、儿科医生兼跨性别女性蕾切尔·莱文(Rachel Levine),成功地推动世界跨性别健康专业协会(WPATH)在其性别医学指南发布之前删除了年龄要求。
莱文认为,出于政治和公共卫生方面的考虑,性别治疗禁令的支持者可能会引用这些要求来表明该程序是有害的。WPATH的指南草案最初建议,使用变性激素的最低年龄为14岁,乳房切除术为15岁,隆胸或面部手术为16岁,生殖器手术或子宫切除术为17岁。
另一边的共和党人,则把跨性别者的权利和医疗问题作为一个强有力的文化战争议题。一些共和党人甚至推动了一些政策,这些政策可能会规范成年人的变性,也可能会构成公然的歧视。
美国的意识形态僵局在于,目前的政策是基于跨性别倡导者的信念,即所有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性别认同”,而不管他们的性别是什么。根据这种信念,性别仅仅是出生时被“指定”的,而一个人选择的性别是一个人真实身份的主要决定因素。
在这种观点中,社会和医学的工作,是确认孩子们所说的属于他们的性别,并帮助他们在社会上、医学上、有时甚至在手术上相应地调整自己的身体。正如支持者经常说的那样,“孩子们知道自己是谁”。
“性别确认护理”可以包括社会转变(例如,允许孩子在学校和其他公共场所改变自己的名字、外貌和代词),开具延缓青春期的药物,以及使用跨性别激素,让孩子们在身体经历性发育之前有时间思考自己的性别。如果他们继续使用异性激素,他们的身体,尤其是男性,就会更像异性,而包括乳房切除、面部重建和男性生殖器切除在内的手术可能是最后一步。
《卡斯评论》的结论是,“性别焦虑”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会造成严重的痛苦,但通常是暂时的。研究表明,它往往会随着青春期和性成熟而消失,许多在童年或青春期经历过性别困扰的孩子在长大后都摆脱了这种困扰,他们通常是同性恋或双性恋。
目前,由于美国方面没有对《卡斯评论》做出官方回应,也没有得到医疗或政府机构的最新指导意见,一些跨性别活动人士和LGBTQ倡导团体毫无根据地指责卡斯“有偏见”,“持右翼观点”。
文章作者保罗最后苦心劝告说,只有将性别治疗从政治意识形态中解放出来,并建立基于证据的指导方针,才能使父母相信医生能为他们的孩子提供最好的照顾。对于许多美国人来说,要重新考虑他们多年来听到的既定科学和经过验证的治疗方法,尤其是对一个面临相当大的偏见和政治攻击的群体来说,肯定很难。
但是,没有理由急于让孩子们走上不可逆转的医疗化道路。鉴于儿童的健康和福祉受到威胁,必须接受有效、循证和富有同情心的卫生保健。在不知道是否有效的情况下追求医学道路是一回事;在没有确凿证据支持的情况下坚持这条道路则是另一回事。
“尽管承认错误要付出个人或职业上的代价,但美国医疗和政治机构的人士是时候敞开心扉,听取那些已经全面检查了证据的医生的意见了。”